微博@春秋haruaki
自由而邪恶的同人女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

【黑月】气味

alpha黑 beta月

(涉及设定:列夫是alpha)

abo 私设:发情期的 alpha 在得到缓解前会有不适感。

summary:月岛萤不知道黑尾铁朗信息素的味道。


我和黑尾铁朗第一次做 爱是在我去东京见他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开始交不久,本来不应该进展这么快的,然而那次碰上了他的易感期。我独自一人做新干线,怀揣着恋爱时平庸的心情去见他。黑尾铁朗在他的公寓的门后等我,我看见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带着血丝的双眼。他扯着平常的笑脸说,抱歉啊阿月,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再过一会儿,我才能知道,这个所谓的状态不好指的是易感期。

黑尾铁朗将我迎进房间内。这个时候空气中应该充满了信息素的味道,可是我是一个beta,我对此毫无反应。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一个beta,占总人口比例最高的beta,没有什么特点的庶民之一。虽然总有人会借着我的身高猜测我的性别,这个时候我会暗笑他们对于知识的缺乏:第二性别和身高,和力量,或者一切人们直觉上以为会和性别有关的特质,都没有直接的关系。

然后事情的发展变得混乱起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最后将我圈在他的怀中,头埋在我的肩窝里,用他那一头近乎立起的黑发蹭着我的脖颈。他很少有这样脆弱,或者是依赖于他人的时刻。至少是从我认识他的时刻起,他就是音驹的主将,游刃有余而乐于助人的前辈、我忽然又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这明明是alpha最具攻击性和占有欲的情欲,明明是爆发前的隐忍,却被解读成了易碎的特质。

我叹了口气说:“黑尾前辈,我不是Omega,没有腺体。”


黑尾铁朗对于自己的第二性别十分坦诚,虽然不见得是他的本意。球场不会给你隐瞒性别的机会,作为少数人的alpha和omega需要提前注射抑制剂,贴上信息素阻隔器以防止信息素泄露,干扰到球员和观众。阻隔器会被汗水打湿,需要常常更换。合宿练习的时候黑尾铁朗曾经把我招过去。阿月,来帮我贴一下吧。还不等我说一句诸如“明明黑尾前辈自己也能更换阻隔器”之类,他便把一盒类似创口贴一样的东西塞给了我,盒子上写着alpha专用。他在我面前背过身去低下头,一截因为运动而微微透着红色的,因为呼吸而颤动着的脖颈展现在我眼前,像是膏药一样贴在后颈腺体处的东西大约是因为擦汗时毛巾摩擦的缘故,翘起了角。

我小心地将它撕下来,扯起了因为被遮盖着而显得苍白的皮肤。黑尾铁朗砸了一下嘴。我说,这可是黑尾前辈要求我做的,如果疼的话就只能忍着了。还好啦,他说,习惯了,对了,阿月还没分化吧?

我是beta。我将撕下来的阻隔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揭下一张新的。

这样啊,那阿月现在能闻到我的信息素的味道吗?我听说运动的时候信息素会散发得更加猛烈一些。

黑尾前辈,我是beta。我毫无起伏地重复了一遍,按着他的脖子将阻隔器贴了上去,触碰到了发热的,像是正在燃烧的皮肤。生命的过程中充满了氧化还原反应,所以我说燃烧着一点也不过分,而且球场上的黑尾铁朗,尤其是穿着那身红色的队服的时候,更加像是在燃烧着。

好了,我说。


而在东京的公寓内,他紧紧地挨着我,肌肤滚烫,急促地呼吸着。我知道呀,阿月,他说,我知道你不是omega。然后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我知道他十分清楚我不是omega,只是alpha的本能会让他下意识地寻找不存在的腺体,就如同alpha必然被omega所吸引一般。这是生物学书写的法则,是凡人无法撼动的铁律。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解释。上大学后他便没有专注于排球,因此不需要像以往那样频繁地注射抑制剂,在易感期时补上一针就好。也因为降低了抑制剂的用量,按照以往习惯囤积的抑制剂似乎显得永远都不会用完,直到今天。

“这个状态肯定是不能出门的,带着一身浓烈的alpha信息素绝对会被当成性变态的。”他把我松开,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抓了抓头发。“没办法啦,只能忍一下了,不过赶上你来东京真是抱歉。本来还想出去的,毕竟是所谓约会之类。”

“黑尾前辈,”我打断了他,“要做吗?”


我不知道黑尾铁朗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本来就是极其私人信息,何况球场上的alpha和omega很少,又把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的,除了更换阻隔器的时候,基本上也没有泄露的可能性。

但黑尾铁朗似乎对“让自己的后辈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这件事很在意。他会摆出一种“你就不能好奇一下吗”的面孔,于是我十分配合地表现出对这个话题漠不关心的态度,回敬一句“前辈那么喜欢吃烤秋刀鱼那么信息素该不会是烤秋刀鱼味的吧”。于是他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要是这么算,你们队的二传恐怕得是排球味的。我不喜欢肢体接触,尤其不喜欢沾上别人的汗水。但是当黑尾铁朗凑过来的时候——我几乎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他身上蒸腾的热气——我居然觉得这还不赖。

合宿的最后一天,临走之前,音驹的学生吵吵闹闹地混进乌野的队伍里,我带着耳机隔绝噪声放空,这时候一个影子忽然像猫一样从我背后窜出来,摘下了我的耳机。我一惊,随即看到了黑尾铁朗那张可以当牙科医院广告的笑脸。哟,阿月,总是离群不太好嘛,还是表现得像个高中生一点比较可爱。

我因为忽然的捉弄而不满,随即故意堆出一张笑脸,凑上前去问:“黑尾前辈,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好奇的高中生,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呢?”

他忽然僵住了,看上去在仔细地思考,就好像信息素是一道难解的题目。气味很难描述啊,他说。灰羽列夫这个时候也凑过来。你们在说黑尾前辈的信息素吗!我闻过哦!他大声喊着,黑尾铁朗忍不住尴尬地踹了他一脚。

灰羽列夫假装受了重伤地叫着跳开,嘴上却不停歇地念着,我知道哦,是那个味道,嗯,怎么说呢……他浅色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似乎再想下去他充斥着动物般的直觉的大脑便要因为运算量过大而宕机。然后他便被念叨着“省省你的脑子吧”的音驹自由人拽走了。

“所以你看,阿月。”黑尾铁朗无奈地摊了摊手,“没有类似气味的参照物,确实没法描述。”

我没由来地接了话:“那就说是黑尾前辈的味道好了。”


客厅里应该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微妙的气味,只是我无法察觉。我透过眼镜片盯着黑尾铁朗。起初他先是惊讶,而后眼里闪过一丝我不理解的犹豫。“这样不好吧,阿月。”他说。

“哪样不好?是因为我还没有毕业,还是因为我是beta?”


    我曾经这样问过他:黑尾前辈应该很受欢迎吧?适合黑尾前辈的omega也很多,为什么要和我这个麻烦的beta交往呢?循规蹈矩一些应该更加的省力吧。

    我喜欢确定,规范,可以被预测的事情,最好有范例可以参考,最好能算出成功率。作为 beta,和一名 alpha 交往显然属于没有什么先例可循,并有风险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想呢?黑尾铁朗问,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懒散地坐在体育馆的边缘,我甚至怀疑他又联想到什么不着调的谐音。但是他却说,更加麻烦的应该是我才对吧?需要注射抑制剂的,还被认为是社会不安定因素的 alpha,打排球也比其他人麻烦一些。可是阿月,为什么要考虑这个问题呢?阿月难道不喜欢我吗?

黑尾铁朗的告白是通过电话。合宿时他以指导的名义要走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又以“前辈的经验”的名义,从排球扯到了日常琐事中犀利的吐槽。联系的频率过高,以至于当他提出交往的请求时,我甚至没有感到意外。我只是看着窗外早已暗下来的天空,对着手机,对着远在电磁信号连接着的另一端的东京市的黑尾前辈说:“可是我是beta。”我甚至闻不到你的信息素。

“我知道呀,阿月。”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轻笑,“可是我喜欢你啊。难道阿月不喜欢我吗?”

我心理有很多的但是,然而,许多值得深思熟虑的可能性和他们的依据。可在我开口之前——他没有给我辩驳的机会。他说:“阿月,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直说,有了这句话,我绝不来烦你。”

    我说不出口。


男性beta的身体并不适合承受,我早就知道这一点。黑尾铁朗在这方面展现出了独有的细腻,可以算得上温柔。但即使做好了准备也算不上轻松。“放松一点,阿月。”他这样说着,就好像进行拦网教学那样的游刃有余,然而我很清晰地察觉到了他额头上淌下的汗水,他的克制。而且说实话,我不太相信处于易感期的alpha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真的能做到绝对的游刃有余。我一向不喜欢被当做孩童刻意照顾,我会将其隐约当成一种善意的看轻。于是我起身,咬上他的嘴唇。


黑尾铁朗睡下后,我翻出了他的钥匙,独自出了门。我是beta,所以即使做了,也不能彻底解决易感期的问题。易感期的alpha需要两种东西:omega信息素,或者抑制剂。我显然只能做到后者。街上人不是很多,路过的人偶尔回过头看我,我顺着谷歌地图寻找药店,凭着记忆买了抑制剂和药膏。

在关系中,alpha 常常被描述为强势、主导的那一方,omega 则是脆弱而需要被关照的。但我是 beta,所以天然不受这种描述的限制。这样说来,beta 的身份似乎又有好处,因为发情期而失控的黑尾前辈,因为发情期而无法表现得细致温和的黑尾前辈,因为不适和疲惫而沉睡的黑尾前辈,这是只有我才能观察到的。

    我回到黑尾铁朗家中的时候,他已经醒来了,带着紧张和歉意问我有没有被他弄伤。我说我又不是纸做的,前辈在这方面的技术还是比不上杀人排球的攻击力高。他笑了起来,去拿手提袋里的抑制剂;而我早就把药膏藏起来了。他忽然抬起头,有些犹豫着问,阿月,你刚才就这么上街了吗?我疑惑地看着他。黑尾铁朗忽然笑了一下,他说,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我抬起手臂,随即想起来他指的是信息素。真奇怪,我沾染上了一种我自己无法察觉到的味道,并被我们之外的人先察觉到。我将手臂凑到面前,我所察觉不到的气味分子现在应该充斥着鼻腔。应该怎么形容呢?我忽然想起来——   

    那就说是黑尾前辈的味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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